碎石在火焰喷射器的炙烤下迸裂成齑粉，疤脸男人肩头燃烧的变异兽残肢还在抽搐，焦糊味混着硫磺气息刺入鼻腔。他舔了舔嘴角凝固的血痂，将冒着青烟的枪管抵在身旁喽啰太阳穴："去把那变异体的脑袋给老子拧下来，不然你现在就下去给它垫背！"年轻人喉结滚动着跌进黑暗，三秒后惨叫声被变异兽的尖啸撕成碎片。

李树攥着狗牌的指节泛起金属冷光，冰凉的触感却比不过小柔眼底翻涌的暗潮。她突然扯开浸透血污的绷带，小臂上密密麻麻的针孔如同蜈蚣爬过，"看到了吗？这就是基地给的'特效药'。"她的笑声混着剧烈咳嗽，震落发梢凝结的血珠，"他们用活人做实验，连你们这些都不过是行走的血库。"

岩壁深处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，无数猩红瞳孔在黑暗中明灭。李树猛地将小柔拽到身后，金属化的皮肤表面泛起蛛网般的裂纹——那是某种更高级变异体靠近的征兆。疤脸男人的火焰喷射器扫过岩壁，照亮洞顶倒悬的巨型蜘蛛，它臃肿的腹部正不断滴落黏液，溶解的岩石下方赫然堆积着数十具人类骸骨。

"把资料交出来！"疤脸男人突然扣动扳机，火舌擦着李树耳畔掠过，"老子有二十发子弹，大不了同归于尽！"他身后的喽啰们却在慢慢后退，目光死死盯着岩壁缝隙中探出的骨爪——那爪子表面布满类似人类指纹的纹路。

小柔突然扯开胸前铭牌，露出锁骨下方刺青的"周"字，"三个月前我爸偷偷给我塞了张纸条，说第七研究所的人在研究......"她的话戛然而止，疤脸男人的匕首已经抵住她后颈。

"研究怎么把活人变成怪物！"疤脸男人突然狂笑，脖颈青筋暴起，"老子就是第一批实验品！"他扯开衣领，腐烂的皮肤下金属零件泛着冷光，"看到了吗？这就是'曙光计划'的成果！"

李树感觉脊椎传来撕裂般的剧痛，金属纹路顺着脖颈爬向脸颊。他突然将狗牌狠狠刺入掌心，血液顺着纹路注入小柔手腕："想报仇？跟我去核心实验室！"话音未落，巨型蜘蛛突然扑下，粘稠的蛛网裹住三个喽啰，瞬间将他们拖入岩壁深处。

小柔反手甩出两枚手雷，在爆炸火光中抓住李树的金属化手掌。她的指甲深深掐进对方皮肤，"如果资料是假的，我就亲手把你喂给这些怪物！"两人跌跌撞撞冲进岩壁裂缝，身后传来疤脸男人癫狂的咆哮："别想跑！这里每块石头都浸着实验体的血！"

裂缝尽头是扇布满弹孔的防爆门，李树的金属手掌刚触到门锁，整面墙突然开始震动。无数细小的金属颗粒从墙缝渗出，在地面聚成人形轮廓——那是个浑身长满金属鳞片的变异体，胸腔处嵌着半截实验报告，泛黄的纸页上"基因崩溃不可控"的字样还在滴血。

"这就是你们要找的答案。"变异体的声音像是齿轮摩擦，他抬手扯出自己的心脏，金属心脏表面密密麻麻刻满人名，"老周、王博士、还有三百二十七个被当成耗材的人......"

小柔的枪口开始颤抖，她想起父亲最后那封被基地截获的家书，信纸边缘烧出的焦痕像极了眼前变异体身上的金属纹路。疤脸男人的火焰喷射器突然从背后袭来，火光中，李树和小柔同时扣动扳机——子弹穿透变异体胸膛的瞬间，金属心脏炸裂成万千碎片，每片碎片都映出一张绝望的脸。

而在更深处的实验室里，冷藏柜的蓝光闪烁，数百具浸泡在绿色液体中的实验体突然同时睁眼，他们脖颈后的金属编号连成一串，正是"曙光计划"启动的倒计时。